原标题:四川话,本地人哈哈哈哈哈,外地人啊啊啊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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走着瞧旅行(ID:zouzheqiaolvxing)
作者 | 王大可
责任编辑 | 芥子缘
川普,想必大家都不陌生。
它是影视剧里的常客,只要一出场就自带一股幽默气质。
曾经《爱情公寓》里,吕子乔的一句:“小姨妈。”
让很多人第一次领略到了四川话里浓浓的喜感。
自此以后很多人只要一听到小姨妈这个词,就会自动脑补出,吕子乔贱萌贱萌的角色。

前一段时间,《哪吒》又重新掀起了川谱的热潮。
但这时,我已不再是北方土著,我成为了一个生活在四川的外地人。
太乙的四川话,只让我感受到曾经深深被川普支配的恐惧......


有一句话叫着“最怕四川人说普通话”。
其实不光别人怕,自己说起来也怕。
半天转不过来的调调,好不容易转过来了却在普通话里又夹杂着几句四川话,那浓浓的川普味道何时都无法散去,用力的往耳朵里飘啊!
记得我刚到四川的时候,最怕的就是坐出租车。
可能是因为一个人在路上总是太孤单,全世界的的哥,都有一个共同的爱好——跟乘客侃大山。
可是四川的哥侃起大山来,真是让人亚历山大啊!

的哥操着一口地道的川普,在那意气风发的指点江山。
而我只能像个小兵甲一样,在司机大哥看向我的时候沉默的点点头。
倘若你跟他说:“师傅,可以说普通话吗?”
的哥会很认真的告诉你:“鹅锁的就是普通发!”

对此,我只能回他一个意味深长的微笑。
让他知道,师傅,你的普通话真的很包准呢。

马未都曾说过:
“一个方言如果你能听懂一些,但又和普通话差距较大,就比较搞笑了。”
比如东北话,一开口扑面而来的大碴子味,让人感觉自己仿佛置身冰天雪地看着狗蛋跟二丫,在舞台上穿着花棉袄,转着手绢跳二人转。
但是四川话的幽默感,却像在人来人往的市井,听着一个贱萌大叔,吐槽周围的繁琐事。

四川话的表达极具生活化,他们能将形容词、语气词、动词都转换成名词来表达。
看过一个严肃的社会新闻,央视记者采访了水淹公交车事故的成都市民。
记者:“您当时身边有什么工具?”
市民:“有个铲铲!!!”
记者:“那您为什么不试着用它打破车窗呢?”
市民:“.......”
毕竟记者是央视来的,如果是四川电视台记者,他就会明白。
有个铲铲!=有个锤锤!=有个屁!

铲铲,捶捶,在四川方言是两种表否定意味的实物词汇。
四川散打艺术家李伯清曾经说过:
“四川话最大的特点是可以把无数的名词和动词改成形容词,而且生动鲜活极具画面感。”
其次四川人极爱说叠词。
草不叫草,要叫草草。
鱼不叫鱼,叫鱼摆摆。
鸡爪不叫鸡爪,叫鸡脚脚。
洗澡不叫洗澡,叫搓夹夹。
吃肉不叫吃肉,叫吃嘎嘎。

上课的时候,化学老师会严肃地告诉你,熄灭酒精灯的方法是“盖盖盖”,上班的时候,同事会问你:
“你看到我的杯杯莫得!”
大千世界、宇宙万物,就算它长得再凶神恶煞、人神共愤,四川人都能靠“叠词大法好”给它叫出一个软萌可爱的名字来,这种与生俱来的萌感简直跟他们那儿的滚滚一样有毒。

萌萌的叠词自带的长腔拖音,再加上极度生活化的言语,表达即组成了自带幽默感的四川话。

四川话的幽默感是衍生于四川人的乐观的生活态度。
有人说过:“四川人生下来就是为了玩的。”
川菜,大碗茶,四川麻将。
每一样都被四川人玩到了极致。
川菜就不必说了,虽不是八大菜系之首,但却是遍布大江南北开花结果最多菜馆。

茶馆在四川这个地方永远是人声鼎沸的,一大早,要去茶馆喝个早茶醒醒神,晚饭后,要去茶馆喝个晚茶唠唠嗑。

什么?你问白天呢?
白天当然是一边在茶馆喝茶一边打麻将啊!
四川人对麻将的热爱简直是超脱生死的。
有这样一个故事,地震时,成都高楼四个老太太在打麻将,其中一个说:
“为什么我感觉楼在晃啊?”
另外一老太太起身看了看窗外:
“没事没事,快出牌吧,别的楼也在晃呢。”

最可怕的是他们的“好”玩,还会传染。
在四川呆久了,我最喜欢的事就是,一个人漫步到锦里,点上一个大碗茶,闭上眼睛享受着带有铛铛声的采耳,把自己埋在藤椅里,伴随着熙熙攘攘的街市,不以为然地将大把时光挥霍掉。

这种巴适,我从未在别的任何地方见过,它是离不了四川这个地方的。
成都平原富足,水旱从人,不知饥馑,所以没有赤贫者。
山川阻隔,环境相对闭塞,所以不太会有人特别富有。
于是四川文化最终是由一群小农,小市民创造出来的。

这些人生活不愁,那他们就把他们的生命寄托在了玩上。
准确地说,是他们认为玩才是他们生命的归宿,生命的本质,以及生命的信仰。

吃喝玩乐,看起来这一切都很巴适,可天府之国同时也是苦难之邦。
四川省被称为中国地质灾害博物馆,每年因灾经济损失占GPD的2.5%。

盆地西北边的龙门山是强烈地震带。
自1169年以来,共发生26次破坏性地震,次次都是天崩地裂,血染河山。
在1960年前后的大饥荒中,因为激进政策,四川这个自古沃野千里的丰饶之乡饿死1000多万人,远远在河南安徽之上。
现在,作为中国人口大省,人口密集到触目惊心,自贡市自流井区人口密度每平方公里22500人(北京1300人)。
人均资源少到敏感的地步,大量剩余人口被迫外出求生远离亲人故土,留下无数守望父母的可怜孩子。

并且除了天灾还有人祸。
四川在历史上经历过三次大屠杀。

公元1234年到1279年宋蒙战争的45年间,蒙古人三次攻入四川,大肆屠杀四川居民。
到1282年,四川全省从战前的1200万人被屠虐到只剩80万人。
明末清初,张献忠率兵攻入四川,不到三年间,他几乎将四川上下屠了一个遍。
上到明代宗王,中到官员士大夫,下到平民百姓,无一幸免于难。
直至张献忠兵败时,全川人口只剩八万,十里不见人烟。
张献忠失败后,四川继续沦为南明和满清,吴三桂和满清的主要战场,战争先后持续了二十多年才告平息。
当时成都全城居民仅剩数十户,到处丛莽,兔走雉飞。
有人站在南门城墙上,一天之内看见锦江对岸先后有13只老虎走过。

数百年的黑暗年代,数次尸横遍野血流成河的大屠杀,还是不能摧毁四川这个天府之国。
四川人依旧乐观豁达的在这片土地上巴适的活着。
他们从未抱怨这片土地带给他们的灾祸与动乱。
他们只想好好享受这片山水给他们带来的滋润,享受这蜀山蜀地给他们带来的一切安逸。
人生也是这样,短短几十载,十有八九的事情可能都是不如意的。
但总有一二分让人开心快乐的。
与其求得生活让我们事事如意,不如学学他们,用心去享受人生的快乐。
要是哪个瓜娃子让我们生活不安逸了,我们就骂他个仙人板板的。
骂完后开开心心的去吃吃火锅,喝喝茶水,搓错麻将,生活乐无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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